袁世凱的致命足疾

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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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馬學博(哈爾濱醫科大學醫史學教研室)
「戊戌政變」期間,因袁世凱告密,六君子血灑菜市口,袁世凱不但躲過了一場政治危機,而且進一步受到清廷賞識。慈禧、光緒先後死去,攝政王載灃不齒於袁氏小人行徑,更忌憚袁手握重兵,欲殺之以絕後患,遂發佈上諭,稱袁世凱 「現患足疾,步履維艱,難勝職任。袁世凱著即開缺,回籍養屙,以示朝廷體恤之意。」
清廷以患足疾為由,將袁開除中樞,逐出京師。武昌起義爆發,清廷不得已,再度啟用實力派袁世凱,而袁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稱 「足疾未癒」拒不應命,以索取更大的政治利益。
雙方心照不宣,以 「足疾」為由進行交鋒。
事實上,袁世凱當時的確罹患 「足疾」,只是未達到「步履維艱」的程度。竊取了辛亥革命成果的袁世凱,登上民國大總統的寶座後,又做起了皇帝夢,激起民怨沸騰,各省紛紛宣告獨立,反對帝制。袁世凱憂憤交加,一病不起。當時的《申報》刊載袁氏病情, 「又內史某君雲,所患之病實系足疾,前清在直隸任時,亦時發時愈,此次乃舊疾復發雲」。清太醫實錄中也有關於袁世凱 「戰時足疾久不可愈」的記載。
那麼,袁世凱的足疾到底是一種什麼疾病?
1916年6月6日,民國政府發佈袁世凱死訊稱袁死於 「尿毒癥」。參與診治的醫生認為袁世凱患高血壓、糖尿病導致腎衰,終致尿毒癥不治身亡。袁世凱於1901年11月署理直隸總督兼北洋大臣,此間已開始出現糖尿病足症狀,即所謂 「足疾時發時癒」。清太醫實錄中 「戰時足疾久不可癒」,則說明 「足疾」發病時間可能更早,或許是在山東巡撫任上鎮壓義和團期間,甚至更早。
現代醫學觀點認為,出現糖尿病足症狀,病史當在10年以上。以當時的醫療水準,已能夠及時診斷出糖尿病。但是袁世凱篤信中醫,加之袁氏平素身體強壯,掩蓋了些微的身體不適,以致未能及時引起其重視。一代梟雄袁世凱早年的足疾—糖尿病足,因在患病早期未能及時對症治療,終因糖尿病晚期腎衰致尿毒癥而一命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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