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蟲蛀掉的藥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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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傳清代名醫葉天士某次給一位病人搭過脈後對病人說:“你患的是不治之症,我無法醫治,還是回去吧。”病人聽後,滿懷憂慮而去。三年後,有個體魄強健的人
來找葉天士,葉天士一眼看去便認出這是三年前那個病人,感到十分驚奇。那人說:“葉先生三年前給我診斷,說是不治之症,而今我已大病痊癒,身強體壯。看來,先生還算不上醫術高明呀!”葉天士問明原委,感到十分羞愧,第二天就關閉診所外出拜師。這一天,浙江名醫陳振東家裡來了一位陌生人,四十開外的年紀,談吐文雅、舉止大方,苦苦哀求要拜其為師。陳振東把他收下了,讓他先在藥房學配藥。
陳振東的診所藥房在前堂,診室在後堂,病人到診室都要經過藥房。這位新到的配藥師站在櫃檯內,凡有病人往櫃檯前走過,他用眼睛一打量,便看得出七八分病情,先生藥方一到,他不用細看,便知道是用了哪幾味藥、分量多少,所以抓起藥來,動作利索。時間長了,只要病人往櫃檯邊走進去,他便開始抓藥,等到藥方到了,藥已經包好遞了出來,並且與藥方上開的分毫不差。時間一長,有人發現這個怪事,就私下告訴了陳振東。第二天,有個病人來看病,跟往常一樣,藥方開出後,一遞進藥房,藥便包好遞了出來。陳振東藉口外出如廁,追上那病人,檢查他的藥是否與藥方相同。一查,果然分毫不差,陳振東這才相信那人的話,他又驚又喜,把藥還給病人後就回到家中,吩咐廚房置辦酒菜招待客人。當晚,陳振東把配藥師請到家裡,安排上座,殷勤勸酒,一再要他講出真實身份。配藥師說自己就是蘇州的葉天士,陳大吃一驚:“先生是江南名醫,為何要到蘭溪來埋名受屈?”葉天士說:“實不相瞞,只因三年前遇到一個病人,我認為不可救藥,遂拒之門外。豈料卻被先生治癒了。由此可見,先生高明遠在我之上,所以願意投先生門下為徒,以增學識,務請先生收下。”陳振東聽後,回憶起三年前確有此事,便說:“沒有什麼,我是按書上說的試著配方的,也就是那病者僥倖得救。”說罷,他取出醫書翻給葉天士看,只見陳振東的書上寫著:“肺爛後期,藥效不濟,可日以雪梨為食,至愈乃止。”葉天士也取出自己的醫書翻看,跟陳振東的相同,只不過那一行字卻被蟲子蛀掉了。兩個人越談越投機,從此成了好朋友,經常一起切磋醫術。(山東劉永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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