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傅維康（醫史學專家）
現今， 中文「激素」或「內分 泌」之名， 其最初的中文名稱為 「荷爾蒙」（也稱「賀爾蒙」）， 是根據英文hormone的音譯。 荷爾蒙是人和動物各種內分泌組織所分泌的各具特性的物質，它們 經血液運送到身體各部分，產生相 應的特殊作用。 荷爾蒙起初是如何被發現的？ 它是如何命名的？對此，英國生 理學家E.H.斯塔林起到了重要作 用。 斯塔林16歲時畢業於英國皇家學 會附屬中學，隨即考入英國著名 的「蓋氏醫院」習醫。 該院歷史悠久，創辦於1721年， 起初只接受門診和住院病人治 療，後來發展為兼有培養醫生和 護士的職能。斯塔林在該院學習8 年，1890年畢業獲博士學位。之 後，受聘於倫敦喬德雷爾實驗室 擔任實驗工作和講座教職。 斯塔林畢生從事實驗研究（主 要是生理學），其研究項目涉及消 化、循環、神經、排泄等多方面。 他的重要實驗之一是在1902年，和 當時擔任生理學副教授的W.M.貝利 斯對狗的腸道實驗。他們對狗的小 腸壁予以機械刺激， 發生的反應 為：刺激點上方腸管收縮，刺激點 下方腸管舒張。這被他們稱之為 「腸肌反射」，並且證明此種反射 是受腸壁內的神經支配。 斯塔林和貝利斯在這一年進行動 物實驗的另一重要發現是：將稀鹽 酸灌入狗的小腸內刺激腸黏膜後， 腸壁所產生的化學物質進入到血液 中，被運送到胰臟，促使胰腺分泌 胰液。 對於能促使胰腺分泌的該種化學 物質，他們稱之為「促胰液素」。 他們把支配小腸的神經阻斷後，再 把稀鹽酸灌入小腸內，腸壁因受到 稀鹽酸的刺激，仍能產生促使胰腺 分泌的物質。這表明了此種能促使 胰腺分泌的化學物質之重要性。 必須提及的是，早在1855年，法 國生理學家克勞德．伯爾納通過動 物實驗，闡明胰腺分泌的胰液中含 有不同的消化酶，它們在腸道內， 能分別將食物中的澱粉、蛋白質、 脂肪分解為各種細微分子而被吸 收。當時，伯勞德把小腸內所分泌 具有消化作用的物質稱為「小腸分 泌物」。 1905年，斯塔林把自己和貝利斯 對狗小腸實驗發現能促使胰腺分泌 的物質，寫了一份報告送交英國皇 家學會，英國皇家學會會員、生物 化學家、食品科學家威廉．哈迪看 過斯塔林的報告後，建議斯塔林和 貝利斯把發現的促胰液素命名為 Hormone，他建議的此名稱，是衍 生於希臘文hormao，含義為「喚起 興奮」，也就是說，Hormone具有 振奮機體生理作用的物質。 由於「荷爾蒙」具有激發機體的 生理機能，後來改稱為「激素」。 而人和動物的大多數激素，是內分 泌腺器官直接分泌到血液中而對身 體產生特殊效用的物質，所以又稱為「內分泌」，但通常多稱為「激 素」。